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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MapleStory】IF·PROLOGUE
给 @SixStar-华 《IF》的序
Whats past is prologue
当一年中最长的夜晚过去，黄昏一天比一天更迟。在维多利亚南陲的一个小镇，每天傍晚都有旗帜一般的海鸟整齐地从空中略过，比枫叶还红的晚霞和夕阳趴在丘陵上向他们致意。镇上的人们大多拥有农场和牧场，鲜少有旅行者经过这里，他们过着无比平常又平静的生活。而今天是最长夜结束的第一天，所有人都要在晚饭之后集中在镇上最大的房子里，听镇里最年长的老人讲述往事。
“伦古德祖奶奶，我们从最长夜来临之前就想问您一件事了：春天的时候大家从失去主人的喀斯托笛陵园平分了奶牛、蛋公鸡、蓝飘带猪和冰日花的种子与枯苗；夏天的时候大家带着成苗去喀斯托笛的西丘陵菜园耕种，从土里挖出了那些弧形的石板，把它们放在了镇子之外的大道旁边，希望有旅行者能向我们解答它们的来历；秋天的时候我的弟弟写信给身在遥远的埃德尔斯坦的我，希望我问问我的老师或者了解化石的人，但我一无所获。”今晚的话题由一位高个子的少女开启，她笔挺、洪亮，充满求知欲，“直到冬天的假期，我回到维多利亚的镇里，想起了年年都会给我们讲述往事的您，也许您会知道它们的故事？”
少女言毕，房中的人一半疑惑，一半不以为意。疑惑的人一齐望向被称作祖奶奶的老人，只见她坐在最舒适的一张扶手椅上，看上去非常的老，但精神矍铄，始终用一种饱含温暖的眼神注视着与她说话的人。她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：“我亲爱的，我从没见过你所说的石板。弧形的，沾着西边的泥土。你为何称它们为化石呢？”
“祖奶奶，那是一个路过镇外的大道的弓箭手说的。”少女的弟弟说，他声音清晰，毫不胆怯，“那个弓箭手一定是从射手村来的，他长得比我妈妈和外婆还好看。他看了一眼就告诉我那是化石，世界各地都有，我们的一点也不稀罕。”
“这么说你又偷跑出去了？一个人？”然而，男孩的妈妈听罢皱起眉，严厉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……，对不起，妈妈。”被抓包的男孩涨红了脸，房里响起一些笑声。
这时，一个仆人走了进来，他高声说：“祖奶奶，女士和绅士们，有两位远道而来的吟游诗人，他们希望与各位分享今晚的故事。”
伦古德老人闻言睁大了眼，她说：“真是女神保佑，连我的老外公都没给吟游诗人说过故事。快请他们进来吧。”
仆人恭敬地向她的方向鞠了一躬，不多会，便带领两位吟游诗人前来。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：他们都不算高个子，但很挺拔，身上裹着斑斓陈旧的薄斗篷，但很干净。年长点的男人背着鲁特琴，他有一头和善的浅棕色卷发和明亮的蓝眼睛，充满温暖的笑意；年幼点的女孩看上去是他的女儿，她的长发比她父亲的柔顺得多，扎在两侧，像垂耳动物的耳朵一样搭在肩上，半个脸都被斗篷遮住，露出一双紫水晶般的大眼睛。女孩儿背着一把小里拉，在她父亲牵着她向房里的人们欠身致意时才露出来。而人们在看到他们的微笑之时就对他们充满了好感。房间里点起了炉火和明亮的油灯，一种圣前夜的和睦气氛弥漫开来，父女俩像晚归的家人一样落座。
高兴的伦古德老人说：“欢迎你们来到这里。几乎没有吟游诗人愿意造访这座镇子了，这里曾经有过许多动人的故事，可惜对此好奇的人太少了。而今日能见到你们，一定是女神认为到时候了，到了该由镇上的人口述故事、而非学者钻研图书馆里的历史的时候了。”
那父亲带着温柔的微笑说：“是的，这一切都是伟大的神的指引。在我和艾莉决定动身赶往诺特勒斯登陆废墟时，是象征时间的龙星将我们引向这里。每当最长夜过去，龙星都会被神安置在月亮身侧，给度过长夜的人指引一条回家的路……无论如何，赞美真龙。”
“赞美真龙。”随着那父亲的话音，房间里也响起整齐的祷词。
“还未请教……我亲爱的，你叫艾莉对吗？”老人随后问道。那父亲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的女儿。
“是的，奶奶，我叫艾尔弗丽达。”女孩儿回答道。她的声音就像春日里枝头上唱歌的小鸟，跟人们想象的一样。“这是我爸爸，他的名字是弗里德。奶奶，您要讲什么故事呢？我们答应了妈妈*，要带一个最好的故事回去给她听。”
“艾尔弗丽达，我们在讲化石！”先前提出话题的高挑少女的弟弟抢着说，他的脸已经不红了，“有一位过路的弓箭手告诉我，镇子上从西部陵园挖出来的石板是一块化石！可化石不是最有故事的石头吗，他为什么说并不稀罕呢？艾尔弗丽达，弗里德先生，你们经常听到化石的故事吗？”
弗里德笑眯眯地说：“这位小绅士，我赞同您的话，化石中总是包含着最动人的故事，也许整个西部陵园也是这样。”
“那么这里面的故事，祖奶奶知道吗？”高挑少女问道。她正按着她弟弟的肩膀，他现在有点激动，似乎想去跟弗里德握手。
“我的好孩子，首先，我想那位弓箭手不是来自射手村的。”伦古德老人一直听着他们说话，此时缓缓说道，“而如果那些弧形石板真的是化石，我确实有一个，很久很久以前，我从我的老外公那里听到的故事……”
“西部的丘陵果园在很多年以前还不是一片丘陵，也从来不种作物，是养着牛和猪还有鸡这些普通牲畜的农场。也不叫喀斯托笛，农场的主人姓潘姆。而我所说的‘很多年’，是太久太久以前了，比真龙创世还要早，那时候，我的老外公还没有出生，这里也不是小镇，甚至没有伦古德这个姓氏……
“在一个阳光很好的日子里，潘姆家的小女儿*捡到一颗蛋。她是在去救助农场里一只爬到高地下不来的小猪时捡到的，她摔了一跤，回过神来之后那颗蛋已经在她怀里了。
“心地善良的小潘姆像对待自家的鸡蛋一样耐心照料这颗蛋。这颗蛋与她所见过的所有蛋都不同，它很大，有一只母鸡那么大，它有着蓝色的外壳，和一些裂缝一般的金色纹路。那纹路看上去熟悉极了，就好像人的灵魂生来就认可人的肉体的一样，小潘姆对那蛋上的金纹也是一样的熟稔。可她发誓她从没在现实中任何地方见过。
“之后发生的事超出了世界上所有人的意料——或者说活着的所有人。小潘姆孵出了一只蓝色的小龙，刚出生的小龙头顶着蛋壳碎片，有着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双眼。他们很快成了朋友，他们一起狩猎，一起冒险，做了很多错事，也做了很多好事。在那个时代，龙并不是其他大陆居民的朋友，小潘姆害怕小龙被冒险家们所知，尽心竭力地保护着朋友。而他们又不得不向冒险家求助，因为她从小龙口中听到了一个闻所未闻的龙种，而小龙自称是其中一员且渴望找到族群……
“终于在小龙付出一枚鳞片为代价后，一位德高望重的魔法师先生给出了答案，他站在世界上最高的树冠上说：‘毋庸置疑，善良又勇敢的少女，你缔结灵魂契约的伙伴，是一匹玛瑙龙！’”**
房里顿时发出惊呼。伦古德老人讲的故事令人难以置信，玛瑙龙，那不是曾与诸神一起拯救了两个宇宙的真龙化身吗？
“祖奶奶，您在讲神话故事吧？真龙居然是诞生在这里的？！”
“这居然是真龙的蛋壳，太了不起了！”
伦古德老人等众人的惊讶平复一些后，向提出话题的少女和她的弟弟说：“我的好孩子，如果那些弧形石板真的是化石，那么它们的来历，就只有可能是玛瑙龙蛋壳了。”
“……祖奶奶，那后来呢？小潘姆和玛瑙龙怎么样了？”少女问道，她和她的弟弟跟房间里大多数人一样，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，简直吞得下一个龙蛋。
伦古德老人道：“接下来的故事，是你们从小听到大的了。小潘姆和小龙就像神话里那样成为了世界上最伟大的龙骑士，真龙的使者。至于那位弓箭手，我猜，是个精灵。对寿命是人类数倍的精灵来说，一块化石的确不是罕见的东西。”
房里响起全镇人的交谈声，只有吟游诗人弗里德低头不语。
艾尔弗丽达拉住他的衣袖晃了晃，关切地看他。
弗里德对她笑一下，正要说什么，就看到伦古德老人在家人的搀扶下起身，由旁边的一位仆人向众人致歉，说道祖奶奶身体疲倦云云，需要休息了。
“老奶奶要走啦。”艾尔弗丽达小声说。
弗里德拍拍她的头。
当晚，弗里德和艾尔弗丽达离开了那个小镇。月光很亮，如果仔细看他们，会发现他们的脚并没有着地，而是在飞行。
“爸爸，你说过，自从三个超越者的力量合而为一以后，此前的一切故事都不会在历史书上出现，而都是神话传说的范畴了。”
“是，我说过。”
“可那不就是艾雯姐姐嘛~这里是艾雯姐姐的故乡，对不对？爸爸和梅瑟笛*陛下差点死在这里，妈妈说，当时可吓坏她了……”
“哈哈，你妈妈才不会被结果不坏的事情吓住呢。”
“爸爸，我觉得很有趣~”
“嗯？”
“你看嘛，歌谣也好，家传也罢，不管用什么方式，月光之下总会有办法将故事永远地传下来……啊，有一颗星星滑向龙星了！”
“它完成了要对这世界做的事。”弗里德轻声说。“艾莉，真正流传下来的并非故事本身，而是一些，称得上陈词滥调的东西……你喜欢星星吗？”
“喜欢呀！”艾尔弗丽达开心地指着星空，“爸爸你看，那里有了一个新的星座，昨天还不在呢！”
“我们跟着它走吧。”弗里德微笑着，眼睛弯成月牙。“那里就是我们的下一站了。”
“好呀。为了等着听故事的妈妈，出发！”
父女俩向着星星所指的方向而去，清凌凌的月光洒在大地上。它们从古至今从未变过，就像一切故事的开头和结尾，生命的诞生与终结。而有些东西，会在故事和歌谣里得到永恒的生命。
弗里德父女寻找的故事是什么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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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注：“if”世界线中，部分人物性别与原作中相反，上文提及的隐月、龙神为女性，双弩精灵为男性。弗里德和隐月的女儿艾尔弗丽达并不是男男生子的结晶:3
本章节未提及人物性别是否有变暂且不表。
**注：故事口口相传，与原版有一定出入。